与海兽并行的是天马纹，成化斗彩天马纹天字罐故宫博物院与台北故宫都有收藏，天马与海兽不同，天马行空，海兽入水；此天马身披火焰，与帝王仪仗中玉马旗相似，纹样可能源于此。天马四蹄腾空，下有海水翻卷，上有云彩飘逸，可惜的是天马行空似无力之行，摆个姿势造型而已。

斗彩海马纹天字罐

青花花鸟纹扁瓶

成化瓷器最有名的莫过于成化斗彩鸡缸杯了，以鸡入纹成化开了先河，鸡缸杯有名恐怕与此也有些关系。鸡缸杯的创作起因不明，可以寻见的蛛丝马迹是成化元年为农历鸡年。鸡吉谐音，以鸡喻吉应该是后人的附会。成化斗彩鸡缸杯因《神宗实录》记载“御前有成杯一双，值钱十万”而名声大噪，数百年来为人津津乐道。

斗彩鸡缸杯

故宫博物院藏成化斗彩鸡缸杯，成对，施彩多种，大红、鹅黄、水绿、艳紫、姜黄等等，加之配以青花钴蓝，使之小杯艳丽无比；鸡群分组一雄一雌三雏，一家其乐融融；台北故宫藏有成化斗彩鸡缸杯更多，布局相同，差异很小，可见当时制造手段的成熟。鸡缸杯的鸡群图案松散随意，与一般瓷器图案设计不同，显示出画家意识中的画意。这种瓷器上的画意对景德镇后来的生产影响很大，让明清瓷器在图案中和绘画并行走远。

青花孔雀牡丹图梅瓶

琺花孔雀纹罐

鱼与鸟一直是瓷器表现的最佳主题，可以喻意，又不直白。成化瓷器上的鱼并不多见，带有环境的鱼藻纹在成化年百寻不见，令人费解，只是宣德创烧的三鱼杯碗成化朝续上了香火，台北故宫藏成化矾红彩三鱼高足杯，成化釉里红三鱼碗都在极力表现宣德朝同类产品的成熟，而成化之后这类作品就迅速消失了，再现江湖时已改朝换代进入清朝康熙了。

白地矾红彩鱼纹盘

斗彩花鸟团花杯

青花三羊开泰纹仰钟碗

而鸟在成化朝表现良好。那种在永宣时期枝头栖息的鸟改变了状态，多在枝头飞翔，与枝头栖息的鸟形成对照。动静相宜是成化鸟纹的趋势，动是飞翔，静是栖息，一动一静摆脱了永宣鸟纹形成的表现模式，如台北故宫藏成化青花梵文花鸟杯，内饰梵文，外饰花鸟，有鸟枝头鸣叫，有鸟空中振翅，一副祥和之象；同类作品跨过弘治、正德两朝在嘉靖朝再现，其质量精美，稍一疏忽则会被看成成化之作。斗彩亦有花鸟类纹作品，台北故宫藏成化斗彩花鸟团花杯，成化斗彩花鸟高足杯，施彩淡雅，色泽柔和，鸟两两呈现，情感交叉，让鸟纹充满了人间柔情。

五彩花鸟纹葫芦瓶

青花双凤纹葵瓣式洗

青花桃树鹦鹉纹盘

文章节选自《紫禁城》年8月刊，马未都《雉飞鹿过芳草远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