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高考前夕,一次家长会上,班主任要求家长在三模前给孩子写一封信,于是,一个母亲对儿子道出了她多年的等待……
――题记
泰:
这是我第二次给你写信,此时此刻有很多话要对你说,方到说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......
那就从上次开家长会说起吧。
那次开完家长会,我特意留下来了解你在校情况,在交谈中,班主任王老师给予你充分的肯定,她说:“这孩子积极向上,特别阳光,品质很好,大方向没有问题。平时学习很用功,和同学处的也很融洽。”我说上次考试你没考好,老师很和蔼的说:“没关系,不要太在意一次两次的分数,这次考不好,他会从中找出薄弱环节,进一步明确努力方向,反而是件好事。”
你知道吗?就这几句简短的话语,让我顿时有一种驱散乌云见太阳的感觉,这是你从上小学以来迄今为止,我给你开所有家长会中,第一次听到来自老师対你的正面评价。或许对别人来说早己司空见惯,不以为然,但对我来说,那是莫大的荣幸。
走出校门,虽然天空阴云密布、细雨绵绵,可我内心却是晴空万里、霞光万丈。此时我感觉自己象是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士,内心充满了自豪感。
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,我思绪万千,感慨万端,你成长的点点滴滴,桩桩件件象过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……
1
从小多动叛逆的你,让我感到很难管理,经常在大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制造出意想不到的“故事”。
记得有一次去幼儿园接你回家,牵着你的小手路过旁边的小摊,没等我反应过来,你突然拿着一个铁质茶叶盒,朝着那堆摆放整齐的鸡蛋砸去,那白白胖胖的女摊主,正满脸堆笑的与人答讪,见此情形立刻黑下脸要发火,我赶紧上前道歉,把所有砸烂的鸡蛋,还有被鲜黄蛋液“沐浴”过的鸡蛋全买下,那女摊主才又满脸堆笑的夸了你一句:“这孩儿好精神。”那时你当然不懂得这句夸是用买下5斤残破的鸡蛋换来的。
有一次我和你在路边吃早餐,把你喂饱后,我正在低头吃饭时,突然听到停放在路边的手扶拖拉机“突突突”的发动起来,傍边也在吃饭的一个中年男子腾的跳起来,箭步飞向拖拉机,只听他大声喊叫:“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――”我这才发现你已经不在我身边。
至今我还在纳闷,才两岁多的你是怎么发动起那手扶拖拉机的。类似事件缕缕发生,着实令我头痛。我的耳朵里也时不时灌进各种说法,一时间拿捏不准怎么教育你才合适。每次你做错事,我都会不厌其烦跟你讲道理,告诉你怎么做才对,怎么做不对,甚至也会惩罚。
还记得吗?上学前班时,你偷偷把姐姐的密码日记本送给了同学,我去接你放学,老师告诉我,你同学用砖块将密码锁砸烂,并且将日记本带回了家。
这事让我非常生气,你知道这是我送给你姐姐的一份精美的生日礼物,只所以买带密码锁的日记本,是希望她把所有的美好愿望和心中的秘密,都记录到里面。
有一次我到你姐姐房间擦地,看到那日记本敞开着躺放在床头,这一定是姐姐写完日记忘记了锁。我欲想上前合上,又感不妥,虽然她没在屋里,虽然我是妈妈,但在人格上我们都是平等的,所以,更要自觉维护和尊重她的私人空间,所以我没往前凑,动都不敢动。可没想到,这本姐姐爱不释手的日记本毁在你手里,最重要的是,你的无知侵犯了姐姐的隐私权,这让我怎么向姐姐交待啊……
路上我始终没说话,你可能感觉到问题的严重,不住声的认错,并且自愿受罚。一进家门,你扑到沙发上撅起腚说:“你打吧。”我一气之下脱下你的裤子,狠狠地在屁股上扇了一巴掌,顿时感觉整个手掌火辣辣的痛,你却一声不吭。
夜晚,我端详着你那憨态可掬熟睡的脸庞,用手轻轻抚摸着你的小腚瓜,整个手掌指印红红的高出皮肤,内心象是被什么揪了一下,泪水珠子似的滴落在你身上,开始后悔自己的不理智。
我不希望你生活在父母的棍棒之下和责骂声中,希望你有一个无忧无虑、快乐幸福的童年。可是你不断的制造出意想不到的麻烦,说了又不听,惩罚了又心疼,内心万般矛盾、纠结、困惑……
我就这么一直在不断的矛盾、纠结、困惑中,边摸索边伴着你在不断的犯错中一天天长大。
我暗暗告诉自己,慢慢等待,我想随着年龄的增长,这些都会慢慢改变,我相信一句话,“树大自然直”。并且有一个信念一直驻扎在我内心,那就是,你将来一定成为一个内心向善,纯良正直的人。因为在你幼小的身上,我看到了熠熠的闪光点――
比如小伙伴病了,你会主动为他背书包;每次小伙伴们到家里来玩,你会把所有好玩的好吃的全拿出来与他们共同分享,如果小伙伴喜欢,你就好不吝啬的送给他们;路上遇见乞讨的人,你会把自己的零花钱送到他们手里。
可能在别人眼里这不算什么,但我很在意和看重这些。你从小就有一颗善良、友爱的心,懂得尊让、懂得分享、懂得同情弱者,懂得助人为乐,就为这一点让我充满了期待。
我在等待.....
2
我盼啊盼!盼你上了小学,而我也成了你们学校的“常客”。你把学校当成了游乐场,没有学习意识,没有作业概念。有一次你竟然把没答完的试卷,叼在嘴里像没事人似的带回了家,结果被判为O分。
我最犯愁的是你自我约束能力极差,经常不遵守课堂纪律被罚站,我也屡屡被老师“请”到学校去,我毎次都是很诚恳地向老师检讨自己教子无方,并且表示一定严格管教,但是屡教屡犯。
记得有一段时间送你上学,每次都千叮咛万嘱咐,你要进校门的那一刻,我都要再把你叫回来加重语气的问:“能不能做到课堂上不乱说话、不做小动作啊?”你转动着那单纯无故的小眼晴、神情茫然的回应:“看看吧。”
当时我好无奈啊,唯恐你管不住自己违反了课堂纪律,被老师罚到讲台上,我还要一次又一次的被老师“请”到学校去。
当时我还想,你这么调皮好动,是不是患了多动症啊,为医院作了监测,结论一致:多动症。花了两千多元钱买了一堆药,服后丝毫没有效果,依然好动。后来这也成为你调皮捣蛋的理由,每每做错了事批评你时,你会立马做出反应:“不怨俺,这是多动症干的事。”常常使我哭笑不得,无所施从。
在家里你更是花样百出,想那时我下了班赶到制衣店做衣服,你爸下班回家晚,姐姐上晚自习,常常是放了学你一个人在家。在没人的情况下,你放开了胆子大肆作腾。有次很晚我从店里回家,一进屋便闻到夹杂着焦糊的炒鸡蛋的香味,我问你做什么了,你没事人似的说没做啥。我里里外外查看也没看出什么,去厨房做饭,当我从小竹蓝里取鸡蛋时,发现去了一少半,心想刚刚买的,怎么少了这么多,再三问你是不是做鸡蛋吃了,你仍然不承认。直到晚上我拖地,将地板擦往床底下用力一推,只听“咔嚓”,是满满一盘黑乎乎的炒鸡旦。我气不打一处来,刚要发作,你仰起头看着我,一脸委屈的样子,说:“俺饥困,又没有吃的……”我狠狠地抬起巴掌,又无力的垂落下来。你看到我如此生气,赶紧认错许诺,声称不再这样做了。
可没过几天你又明知故犯。我从早市买了一条鲜鱼放到冰箱还没来得及做,就被你糟蹋了。也是回家很晚,打开房门,一阵阵鱼香鲜味扑鼻而来,进到橱房,看到锅柄上,刀把上,暖瓶上,炉台上到处粘满了面糊糊。我揭开锅盖一看,好家伙,一锅面疙瘩。没等我审问,你不打自招:“妈,俺是做好事,跟着电视上学做鱼肉丸子给你吃。”再打开冰箱一瞅,乖乖,一整条大鱼,被刮得只落了鱼头和鱼骨了。心有火,口无语,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再说咱们家的每面墙,在大人不在家时都被你涂鸦了。还记得吗?你和同学在咱家最大的一面墙上互黑互划。你明明知道那是刚刚粉刷过的,我实在忍无可忍,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你一脚,只听你“唉哟”一声,随即双手捂着肚子跪在地上,我既生气心疼,又恐慌担心,医院作检查。表面上我还在生气,实则我内心后悔不己。
你看出我当时神情很紧张,还安抚我说:“妈,没事,只是一点点痛,医院。”我抑制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,医院。经过彩超检查,确诊没有异情,才放下心来。
回到家,你看了看被涂鸦的墙壁,又看着我,憨笑着说:“这墙太白了,实在忍不住才往上划拉的。”
我差点笑出声,但仍然故作生气的样子,把你按到沙发上:“我得给你留下这些‘罪证’将来让你看看小时有多损。”说罢,拿起相机拍下了你和你涂鸦的“大作”。
谁成想,你把学习桌靠着的墙也给涂鸦了,还主动让我给拍下来,还装模作样地摆出学习的样子,我无耐的看着你无心无肺的傻样,也生不起气上不了火了。心想,本来屋子就小,腾不出一块空闲地专门让你释放天性和童真,想涂就涂去吧,我也就索性不管了。
有一天,你站在茶几前沾沾自喜的说:“妈,咱家还有这面墙是白的,我没乱涂,我在白墙这,给我拍个照吧。”我取出像机满足了你的要求,拍下了这幅唯一没有被你涂鸦过的白墙的照片。
你整个小学阶段就是这样在不断的犯错中、在老师和家长的批评责备声中渡过的。
尽管伴随着你“跋涉”在曲折不平的成长道路上,前途一片渺茫,但我还是在“荒漠”中发现了一片“绿洲”,看到了你身上所具有的内在品质――
当时你们学校发起为一名患重病的学生捐款活动,我问要捐多少,你说那位同学好可怜,越多越好,结果你拿去两百,被老师退回一百五,让你捐了五十,也是学生中捐款最多的一个。
有一次医院打点滴,我站在教室的窗口看到你们正在做值日。有几个同学拿着笤帚在嬉闹,这时我看到你弯着腰很认真的在扫地。不一会儿老师站在了教室门口朝里面张望,顿时打闹声嗄然而止,个个迅速俯下身去扫地,老师环视一下转身离开,那几个同学继续嬉闹起来。
这一切的发生你全然不知,只管低头认真扫地。这个小小的举动犹如让我看到了一颗闪亮的星星,分外耀眼,令人欣慰。我捕捉到了平时你老实做人、踏实做事的良好品性。
你上小学三年级时,有一天深夜,外面电闪雷鸣,下起了大雨,那晚你爸加夜班没在家,姐姐住校。十点多你姥娘打来电话,说心脏不舒服,我赶紧穿好衣服准备出门,这时你非要和我一块去,于是穿上雨衣带上你急匆匆的骑车赶路。
路上,虽然都穿着雨衣,可被风一刮根本无法遮挡雨水。你在后面,吃力的撑起双臂,为我戴好被风掀掉的雨衣帽,然后两手紧紧按压在我的头顶上。我担心这样雨水会灌到你的衣袖里,让你放下手别管我,你大声说:“不行!”口气相当坚决。
一路上你就这样撑举着双臂,两手盖在我头上,竭尽全力为我遮风挡雨,此时此刻我感觉身后弱小的你,突然变成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汉,正在用自己的身躯为自己的娘撑起一片天。我完全感觉不到雨水的冰冷,只感到一股流从内心涌遍全身,任凭泪水和着雨水不断的冲刷着我的脸颊,荡涤着我的心灵……
我在心底暗喑发声:一个怀揣慈悲之心的孩子,一个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善良底色的孩子,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内心阳光,健康向上的人。所有这些都让我充满期待
我在等待......
3
我盼啊盼!盼你上了初中,可接下来形势更加严峻。你的自制力仍然很缺乏,主动学习的意识非常薄弱。我深知,初中阶段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,作为家长理应做好你的后盾,给予你生活上的照顾和学习上的督促。说到这里,我内心无比愧疚,在你自制力仍然缺乏,仍然需要家长关心督促的情况下,我们却没有很好的负起当家长的责任。
自你上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,由于你姥爷医院住院治疗。情况危急时根本顾不上你,很多时候你放学回家和小朋友玩够了,别的孩子都回家吃饭了,你却一个人在院子里呆着。有时被邻居家的娘娘和奶奶发现,就让你去他们家吃饭。有一次往家里打电话,怎么也打不通,原来你跟着邻居家的奶奶及家人一块去吃大餐去了。
对于学习上的事,虽然每天晚上在电话里问你做完作业了没,你每次都很脆快的说做完了,可是每次开家长会,课代表汇报每门功课不做作业的名字中都有你。
我记不清有多少次,因为你迟到和不做作业,而被老师发令在教室外罚站,我也被老师频频通知去学校。有一次,我走上二楼,就看到你背着书包站在办公室门外。我走过去,刚要向坐在办公室的老师问声好,老师却二话没说,直接让我把你领回家,说如果再这样就自动退学。
出了校门,我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,你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,走到一处背静的墙根处,我转过身狠狠的踢了你一脚,然后示意你坐上车子,我便奋力的飞奔在路上。
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,竟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起来,引来许多路人好奇的目光。那时根本无法顾及到这些,只是感觉内心非常痛,非常难受。看到你一次次被老师拒之门外,即生气又心疼,感到很无助,更为刚才自己的失控而痛心,其实就在脚踢出去的那一刻,我就后悔了。
回到家我痛定思痛,心想,现在连最起码的生活都照顾不上你,只是简单的说教是解决不了问题。那天晚上本来有好多心里话想对你说,但看到你暗然神伤,表情凝重的靠在床上发呆,我决定不打扰你,于是,我给你写了一封信,那是你人生中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。
信中表达了内心一直以来对你的愧欠,也对你说了咱家目前的情况,说到你爸爸自从企业破产下岗后,为了生计,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,他一直在外打工而无法照顾到你们,其实爸爸是非常爱你和姐姐的,只是你和爸爸一样的性格,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,将所有的爱都深藏心底。
还讲了医院查体,顺便送你去上学,当看着你那瘦小的身板背着书包一颠一颠的走进学校大门时,爸爸迟迟没离开,透过铁围栏杆,依旧用热切的眼神注视着你,我分明感觉到了爸爸对你深深的期待和满满的爱。
最后我让你做出选择:如果你实在厌倦学习,我不会逼迫你,你可以辍学,但不上学就得自食其力,找一处阴凉地,买点小吃,或者买烤地瓜赚钱养活自己。如果打算学的话,那就必须用行动来证明,两者选一。
也许是内心受到了某些触动,你写了一份保证书,表示如果违反了承诺“就自动背着书包回家”。
那时离中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,你思想上有了紧迫感,在学习上开始有了主动学习的意识,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,最终取得中考成绩分。仅管没达到重点高中的录取成绩,我和你爸内心还是感到很欣慰,因为我们看到了你的进步,看到了你的努力,你自己和自己比己经进步了很多。
在我漫长等待的过程中,终于看到了一点希冀,并且不断地发现在你身上所具有的优点和特质――
记得有一次你和同学打兰球,其中一位同学欺负一位有点弱智的同学,你上前打抱不平,用身体护着那位挨打的同学,当你转身想继续打兰球时,那位打人的同学拾起一块石头朝着你的后头砸去。我心惊胆战、医院时,医生正在为你处理伤口,结果缝了三针。
事后,那位打人的同学和家长特意去咱家道歉并拿去两千元钱,你很坚决的说:“妈,这钱不能要。”最后几经推让,那位家长才把钱拿走,并且你也很痛快的原谅了那位同学,和他握手言好。
上初二的时候,凭借你的兴趣和爱好,显示出你的动手能力,参加了一次全国性的中学生创意车模比赛。当时家人都不支持,认为你的学习本来就差,再去花费时间和精力,就更影响学习。你不顾别人的反对,利用晚上休息时间精心设计、反复推敲,制作了一个又一个模型,然后又被自己一个个推翻。
经过半个月的时间,一款具有风向、电力、太阳能三项功能合而为一、命名为“中国梦”的书型车模,终于试验成功,获得“十佳太阳能车模创意奖”第一名,并参加了全国巡回展出,得到了大赛组委会领导的高度评价。
当时,除了老师和同学知道,家里所有人都不知道,后来有同事在当地电视台和报纸上看到你的名字后告诉我,才知道你获了奖。
我问获奖了为啥不告诉家人,也让我们分享一下你成功的喜悦呢,你像没事人似的,很平淡的丢了一句:“这有啥好说的。”虽然你有理想、有追求,但不功利、不张扬,这一点我很看重、很喜欢。
更让我值得欣慰的是,不管身处何种环境,何种境遇,你都能始终保持一个健康积极向上的心态。有心理专家说,“在指责中长大的孩子,将来容易怨天尤人,容易产生自卑和消积心理”,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一个问题。我越来越惊奇的发现,这些不良现象并没有在你身上发生,我觉得这是一个奇迹。
无论老师和家长用怎样的态度批评你,都没有泯灭你内心的那份纯净、那份善良、那份宽厚。你能正确对待老师和家长的批评,从来没有产生过消积怨恨情绪,依然敬重老师。这些都体现了你与人为善、宽容大度的良好品格。所有这些都是我依然等待的理由。
我在等待……
4
我盼啊盼,盼你上了高中,可没过多久,我就接到老师的批评通知,说你和几个同学课间打乒乓球超时而没按时上课,由此罚站两节课,并“承包”了一学期擦黑板的任务。
这件事刚刚过去,我又接到批评通知,老师说在监控录像上发现你和同学交头接耳,扰乱了课堂纪律。并让你回家反省一周,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上学。
记得在你上高中之前,我郑重的和你进行了一次谈话,希望你下决心改掉过去的不良习惯,不要把以往的坏毛病带到新的学校去,当时你是表过态的,并且态度相当坚决。
本以为你能幡然醒悟,有所改变,本以为你会因高额念的高中,而更加珍惜这次学习机会,本以为上了高中我会结束被屡屡接受批评通知的“历史”,可现实让我非常失望,高中才刚刚开始,我就收到两次批评通知,我感到精神就要漰溃,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使你改变现有的状态,我好困惑,好迷茫……
你也看出我心情是多么的沮丧,从不善于表达内心的你,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安慰我说:“行了妈,别生气了,以后我注意就是了。”我无力的看着你,在心里暗暗的劝自己,可能高一还没适应过来,或许到了高二就会好起来,我说服自己继续等待。
不可否认,在你不断犯错的成长的每一个阶段,我也依然不断的发现你身上的亮点――
进入高中,你尊敬老师,团结同学,在班里有着极好的人缘。谁遇到困难你慷慨帮助。比如住校的同学离家远,钱花没了,你就回家向家长求助,我们当然非常乐意给予帮助。
当陌生人遇到危机时,你见义勇为,出手相救。有一次晚自习放学回家,正遇鹅毛大雪,寒风刺骨,你发现有一个喝醉酒的男子,在跨越路栏时被绊倒,将身体压在了下面,并发出痛苦的喊叫,你使出浑身力气抬起铁栏杆,那人才从下面爬出来,你把他扶上人行道,他问你叫啥名,是哪个学校的,你说:“你只记住我是淄博四中的学生就行了。”
这是那天晚上你拖延了回家的时间,我不放心出去迎你时在公路上看到了你救人的那一幕。
回家的路上我心有余悸,担心的说:“你可真够大胆,一个醉汉,你也敢去救,万一……”我不敢再说下去。当时你很冷静的说:“妈,这么晚了,如果我不救他,或许他有两种结局,一是被冻死,一是被压死,生命啊,能不救?”
我这个当娘的还能说什么呢,只有虔诚的对天祈祷:在我儿心怀善念、慷慨助人的时候,可千万要护佑他,让他平平安安,让我这个当娘的心里放心踏实,我将万分感激。
在平时的生活中你对周围的人真诚友善,处处为他人着想。就在前不久一件小事得到了医生、护士的一致赞誉。
医院看望姥爷姥娘,夜间你去大夫办公室用订书机,结果订歪了,启了重新订,然后就在桌上桌下寻找着什么,一位护士问在找什么,你说在找订坏了的钉针,护士不解的问找它干嘛,你说担心坏了的钉子会扎伤别人。直到找到那颗坏了钉针,扔进废物筒里才放心离开。事后这位护士专门找到我感动的说:“你是怎么教育你儿子的,那么细心,那么为别人着想,从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这孩子心底特别善良,素质特别好。”
听到这些赞美之言,我内心即愧疚又欣慰,愧疚的是,我一直感觉在教育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做好,相反自感很失败。苦苦追寻求索到如今,也没得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教育方法。欣慰的是,虽然在育儿的道路上磕磕绊绊,很庆幸也没对你和姐姐造成很大的伤害,反而在你们的自我成长过程中,也带动了我的成长。我不得不承认,你和姐姐的好多做法,我都自亏不如,很多方面都需要我去学习。正因为如此,才更加坚定了我继续等待的理由。
我在等待……
5
我盼啊盼,盼着有一天你能节制自律,懂得努力的重要,学习的重要。我望眼欲穿,终于,我盼来了一线希望,在你高一下学期,有的学科成绩开始回升。
应该说高一,是你整个学习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。因为你有幸遇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好老师――教你们班数学的艾志刚老师,他没有因为你是全班倒数第一的落后生而轻视、而放弃。最难能可贵的是,他对待学生一视同仁,不管是优等生还是落后生,都给予同样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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