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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诞是真实的一部分就像黑暗是光明的一部分
——编者按
城市深处的鱼(小说)作者/王长征
出门时正是晴好天气,明丽的阳光照得城市如同雨水清洗过一样,高架桥蜿蜒盘旋,一辆辆轿车闪着银光鱼一样穿梭。高楼上透明的玻璃闪着耀眼的光芒。窗外是高远的蓝天,风撞击着楼群,发出跌跌撞撞的狮吼。我正在开例会,商讨一个关于业界精英采访的问题,这时候电话发出嗡嗡的震动。我瞥了一眼屏幕,悄悄地用手摁了一下手机静音,整个动作小巧而又隐蔽,会议的流程丝毫没有被打断。一个小时后我拨通了阿九的电话,听见我的声音,阿九“嘿嘿”两声,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我:“今天甭想做别的事情了,咱俩一起去参加老满的追悼会。”我听后就笑了:“老满怎么会死呢?他那么喜欢活,你死他也不可能死。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?传播谣言是要进局子的”我一边开着玩笑,一边打开记忆的闸门。老满是这个城市里知名的企业家,一头油光铮亮的大脑袋,说起话来十分响亮,年龄不过四十多岁,怎么说去就去了呢?阿九和我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那么坚决过,即便老满去世了,似乎也没必要让我必须到场吧,我和老满的关系并没有到了那种非去不可的程度。我下午有采访任务,恐怕去不了,况且追悼会设在昌平,来回要几个小时车程。我正要拒绝,阿九打开了话匣子:“力哥,这件事里面有蹊跷,你难道就不想知道?你要想一想,为什么我单独约你一定要去,难道不问问我什么缘由?我阿九无论做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,从来没难为过谁,今天为何要你无论有多么重要的事情,都要放下而来参加一个英年早逝的企业家的葬礼?一切都是有原因的,这要从我昨天做的一个梦说起,我梦到一条大红蛇在家门口,梦到蛇预示着好运,要发大财,可我在梦里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梦,反而很害怕那条蛇,这时候你过来了。你是有名的大胆王,你不但不怕蛇,还敢抓蛇打蛇,蛇见到你只有服软的份,即便是眼镜蛇王在你面前也要垂下高昂的头。你看到那条蛇一脚上去踩住了嘴巴,两根铁一样冰冷的手指捏住它的七寸,那条蛇扭动着痛苦身躯,在你的手腕上缠来缠去,发出婴儿般的哭啼。这时候走来了老满,他肉嘟嘟的肥手接过蛇,张开锋利的大嘴巴一口吞了下去。我从梦里惊醒的那一刻,接到了老满秘书的电话,告诉我老满去世了。而且秘书特别强调,我们俩一定要去,你说这个梦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?”阿九嘟噜了一大堆话,令我感到十分好笑,我甚至能想象他说这些话时,永远也张不开的“缝眼”挂在无辜脸上的样子。阿九这个人胆子很小,留过洋,是地地道道的海归,英文说的很好,喜欢写小说,性格有些懦弱,做事情常为别人考虑。最大的缺点就是十分好色并喜欢想入非非,比如做了梦就开始幻想发大财,正是他的一惯作风。正当我犹豫不决时,老满的秘书也给我打来了“是阿力吗?你的朋友老满去世了,请你今天务必来一趟追悼会,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要转交给你。”老满的秘书说话冷冰冰的,也许是跟随老满太久了,说话也那么果断,不容许人反对。这时候,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动起来。老满的形象一下子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。我和老满的关系颇有些复杂,与他认识也有些奇遇,也有些尴尬。后来陆陆续续在商会沙龙见过几次面,但基本上都是“人群中遥看一眼”,简单的眼神交流,并没有说过一句话。即便有机会在一个饭局上,他看到我就会面红耳赤借故离开。这种尴尬维持了三年多的时间,直到今天听到他去世的消息。期间,他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。三年前我初入财经媒体,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见习生,虽然自认为颇有才华,但没有几个人能够赏识,更没有机会撰写热门稿件。平常蜗居在狭窄的出租屋内,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,肚子饥饿的话就插上电胡乱地煮上一锅菜,枕边书被翻得破烂不堪。这时候一位广告部的领导打电话通知我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酒会,可以结识几位广告客户,同时想锻炼一下我的酒量。那个财经沙龙晚会,来了二十多人,有一半都是同行,另一半是一些大老板合作的小企业主。我就是在那个活动上认识老满的。很多人都想巴结他。他讲话时大家围在周围,众星捧月一般,唯独我远远地坐着,仔细观察他的样子:大圆脸,眼睛很大,嘴唇肥厚,脸上的皮肤坑坑洼洼、粗燥不堪,显示岁月风霜打磨过的痕迹。他的脖子短,大肚子,但是腿又细又短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他的个头矮,如果他背着胳膊,整体看来就像一个大葫芦,只剩下肥硕的大秃头和圆滚滚的肚子。我并不是一个外貌主义者,不然凭他这长相,我根本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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